第10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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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3 章
穆雙安被他道破所有苦心，倒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他看出她的窘迫，心頭一甜。願意再給她多些時間，好好想明白，當即轉了話頭：“我昨夜想了整整一夜，將近日發生的事情都寫在紙上捋了一遍，這些事纏繞在一起，錯綜覆雜，有許多不明之處。必不止一方勢力在其中。我一個皇子都莫名其妙進了監牢，可見這其中險況環生，踏將進來，誰也不知下一步會不會是萬丈深淵。雖我希望你可就此止步抽身，安穩度日。但亦知你是個有主意又大膽的，認定的事情任誰也阻止不了。”
上官琦在她手中放了兩物，穆雙安倏然睜大眼睛：“這是？”
“一個是可調動龍影衛的符令，皇祖母交給了我，如今我交給你。另一個是可調動我私人親衛的符令，別看人不多，個個都身懷絕技，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。在我先前安置洪布的私宅，你畫一朵缺瓣木棉，交給後門的守門之人，自然就會有人來找你。我把自己交給你，你一定要記住，做任何決定前多思慮，凡事以保全自身為上，方可謀得長遠。”
兩枚小小的令牌，安安靜靜躺在掌心。看似不過薄薄鐵片，實則重若千鈞。
大郢開國之時，皇帝就將二十萬最是驍勇的親衛軍一分為二，明面上的叫禁衛軍，護衛皇帝、皇室中人及皇城安危。暗地裏的叫龍影衛，專替皇帝行監視、刺探、暗殺之事。論起單兵作戰，龍影衛還要高於禁衛軍。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。
原來太後的底氣是龍影衛，抓在了手裏如同扼住了皇帝的咽喉，一塊小小的符令壓了皇帝數十年。
遠處傳來匆匆腳步聲，他二人都是練武的人，目達耳通，早早都聽見了。
穆雙安反手一扣，又將龍影衛令符扣入他掌心，將他手往裏一推，飛快道：“要破他們的局沒有那麽難，你放心。”
不一會兒，獄卒從拐角探出頭來，諂媚笑道：“見過二殿下。”又轉向穆雙安：“穆女官可問完了？”
穆雙安頷首，道：“只是一人之言不可盡信，我還要再提問那兩個小內侍。”
原來滿臉掛著笑的獄卒登時冷了臉：“穆女官不過是協助解釋案中各處奇怪氣象，又不是來斷案，若要見那兩個太監，還請明日稟了黃大人再來。”
瞧著這樣子，皇子比太監好見。穆雙安有了計較，只做出定要見那兩個太監的樣子，可憑她如何說，獄卒只不肯，冷著臉把她請了出去。
出來後，穆雙安滿臉憤然，沖獄卒道：“你等著，明日我讓黃大人親自帶我進去！”
獄卒也不理。
喊了片刻，甚是無趣，穆雙安方走了。
第二日，穆雙安去的第一處就是楚美人宮中。
楚美人的臨盆之期就在下月，如今她身材圓潤，肚子越發大了，如一個大盆子倒扣在肚子上一般，沈墜墜的。她伸出一只手稍微拖撐著肚子。楚美人肚子裏的是龍子鳳孫，任憑是皇子還是公主，只要生下來，兩個孩子她也算終身有靠了。
太後如今不好，因著她身懷有孕，皇後也免了她病床事孝。
憑誰想也認為她如今該是面色紅潤，歡欣自得。
可從裏間走出來的楚美人卻面色愁苦，眼波流轉間似有訴不清的淒冷。她未曾去到慈壽宮中日夜為太後祈福念經，卻比那些去的人還形容憔悴。
穆雙安忙上前相扶坐下：“美人娘娘這是怎麽了？”
楚美人素性膽小靦腆，在宮外時曾因一次陰差陽錯之誤會，在皇帝面前臉紅耳熱，雙頰浮上紅霞，連一旁的月季都不如她嬌美可愛，皇帝登時心動，命她入了宮。進宮幾年，膽小的性格一如既往，無半點改變。
穆雙安不問方能忍住，一問她淚如雨落：“太後病了，冗兒死了又說鬧鬼。那起子小人在背後說我兒不祥，或是個怪物，我聽了這心頭日日如被刀割一般。”
穆雙安立道：“娘娘不必信這胡話，”又朝身後的宮女叱道：“孕中本就多思，你們不想著寬慰，反到多嚼舌根。若被皇後娘娘知道，定饒不了你們！”
宮女嚇得跪了一地。楚美人忙道：“也不怪她們。是昌慧替我不平，一時說漏了嘴。”
穆雙安安慰她道：“不需理會那些個眼紅心妒的小人。娘娘心善慈和，滿宮皆知的，老天爺也知，定賜娘娘一個聰明伶俐的麟兒。”
楚美人勉強笑笑：“瞧我，光顧著自己，還未問穆小姐過來可有要事？”
穆雙安笑著擺擺手：“無甚要事，我剛從家中回宮，好多娘娘們都還未拜見。今日特來拜見娘娘與娘娘說會子話。我家中四嬸曾師從渠娘子，女紅極好，請她做了幾件小兒衣物。已請太醫院看過，並無有礙之處，稍候會有太醫送過來。”
楚美人一聽大為感動，就是她在盛寵時，也總因出身被人看低，唯有穆雙安一直恭敬有加。
心中之話就更想同她倒一倒：“你說我怎的這麽命苦，宮裏頭這麽多人，偏偏死的是我宮裏的。”她自己越說越恨，越恨心中所思越多。忽思及一種可能，會不會有人眼熱她有孕，故意殺了冗兒，又裝神鬧鬼，目的就是她腹中的皇兒，想讓她的皇兒一出生就遭到厭棄。
穆雙安見她眼神變化，並不知她想到了什麽，若是知道，必會勸解她想多了。如今皇子成年的都已有三個，不說她肚裏的是不是皇子還未可知，就算是，實在不值當花這許多心思，鬧這麽大陣仗只為了對付這麽個牙都未長的奶娃娃。
“娘娘這陣子暫時不管外頭那些子風雨，顧好自身，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，才是最好。”
楚美人如今心中是又驚又怕：“我倒也想如此。就怕，就怕這風就是為了吹我而來。我兩番有孕，出身又不高，不知遭了多少人的怨。要不這宮中千人萬人，為何非是我宮裏的人出事。冗兒平日裏看著穩重，並不是惹是生非之人。”
穆雙安微一沈吟，道：“也或許她私下與人有糾紛，娘娘並不知情。”
楚美人冷笑：“旁的倒不說，黃今忠今日與我說了個笑話，不知你曉不曉得。他說二皇子與冗兒有染。我實恨不能一巴掌拍他面上。上官淩除了此次查案問話，此前連福寧宮一步都未踏足過，他竟敢胡言至此！冗兒又能礙著她們什麽，無非是沖我罷了。”冗兒是楚美人宮裏的人，說她與人有染。楚美人自然也脫不了腥氣。碰到有心的，還不知會將事傳成何等的難聽。
穆雙安抿抿唇，問：“這冗兒到底是何時不見的？”
楚美人嘆道：“出事後，我回來也仔細問過，說是在x日早上出去打水，以後就沒回來。”
穆雙安奇道：“那與她同屋之人當時為何沒上報？”
楚美人道：“她與管花草的小卉一個屋。前兩日他二人拌了幾句嘴，一直沒說話。以為她是氣不過，跑去跟平日裏好的人臨時擠幾夜。以往也曾有過，便也沒有在意，誰能想得到她竟是沒命了。”
“那小卉？”
楚美人忙擺擺手：“禁衛軍先前過來查問了個遍，小卉老實不愛玩，一直在宮裏少外出，也有人證，倒與她無關。”
“那她連著幾日未當班也沒人發現嗎？”
“你知道的在宮裏，幹粗活的宮人，素來十日當班可休一日，她先前就同趙姑姑說了，想幹滿一月連休三天。宮裏先前也常有這樣的。正巧她還差一天正好一月，趙姑姑最是寬和，以為她算錯了，也未計較，就按著一月當她休了。”
穆雙安認真想了想，沈靜道：“若說一處巧是巧，這處處巧恐怕就不是巧了。”這麽多巧處恰恰碰到了一起，必然是被人有心為之。且這人也必然是十分了解熟悉冗兒。
楚美人眉頭緊皺：“可不是，原先二皇子來問話也這麽說，可他話未問完，還未找出關鍵，人倒是先進去大牢了。接下來也不見禁衛軍再有人來排查。反倒是我，想著如今宮內還有個歹人，又不曉得到底是誰，嚇得日夜難以安生。”
“他們忙得很，昨日還到司天監借人相幫。我過去忙了一日，今日好不容易得閑來走一趟。”
楚美人立馬反應過來，露出絲笑意：“瞧我，我都忘了，穆小姐如今可是堂堂正正正五品的司天監監副，厲害極了。”
穆雙安忙道：“娘娘這麽說可羞死我了。”
“這有什麽，你是個有本事的。如今又參與查這個案子，我盡仰仗你了。我再讓小卉過來。你再問問她？若是能問得什麽，轉告給程大人，盡快破了案，我才能安心。”她怕穆雙安拒絕，一把抓住她的手，“我在宮中全無依仗，若讓謠言繼續散播下去，我與腹中皇兒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。”
穆雙安只好點點頭：“娘娘都這般說了，那便請小卉過來問詢兩句吧。”
楚美人忙命人去叫小卉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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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雙安被他道破所有苦心，倒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他看出她的窘迫，心頭一甜。願意再給她多些時間，好好想明白，當即轉了話頭：“我昨夜想了整整一夜，將近日發生的事情都寫在紙上捋了一遍，這些事纏繞在一起，錯綜覆雜，有許多不明之處。必不止一方勢力在其中。我一個皇子都莫名其妙進了監牢，可見這其中險況環生，踏將進來，誰也不知下一步會不會是萬丈深淵。雖我希望你可就此止步抽身，安穩度日。但亦知你是個有主意又大膽的，認定的事情任誰也阻止不了。”
上官琦在她手中放了兩物，穆雙安倏然睜大眼睛：“這是？”
“一個是可調動龍影衛的符令，皇祖母交給了我，如今我交給你。另一個是可調動我私人親衛的符令，別看人不多，個個都身懷絕技，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。在我先前安置洪布的私宅，你畫一朵缺瓣木棉，交給後門的守門之人，自然就會有人來找你。我把自己交給你，你一定要記住，做任何決定前多思慮，凡事以保全自身為上，方可謀得長遠。”
兩枚小小的令牌，安安靜靜躺在掌心。看似不過薄薄鐵片，實則重若千鈞。
大郢開國之時，皇帝就將二十萬最是驍勇的親衛軍一分為二，明面上的叫禁衛軍，護衛皇帝、皇室中人及皇城安危。暗地裏的叫龍影衛，專替皇帝行監視、刺探、暗殺之事。論起單兵作戰，龍影衛還要高於禁衛軍。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。
原來太後的底氣是龍影衛，抓在了手裏如同扼住了皇帝的咽喉，一塊小小的符令壓了皇帝數十年。
遠處傳來匆匆腳步聲，他二人都是練武的人，目達耳通，早早都聽見了。
穆雙安反手一扣，又將龍影衛令符扣入他掌心，將他手往裏一推，飛快道：“要破他們的局沒有那麽難，你放心。”
不一會兒，獄卒從拐角探出頭來，諂媚笑道：“見過二殿下。”又轉向穆雙安：“穆女官可問完了？”
穆雙安頷首，道：“只是一人之言不可盡信，我還要再提問那兩個小內侍。”
原來滿臉掛著笑的獄卒登時冷了臉：“穆女官不過是協助解釋案中各處奇怪氣象，又不是來斷案，若要見那兩個太監，還請明日稟了黃大人再來。”
瞧著這樣子，皇子比太監好見。穆雙安有了計較，只做出定要見那兩個太監的樣子，可憑她如何說，獄卒只不肯，冷著臉把她請了出去。
出來後，穆雙安滿臉憤然，沖獄卒道：“你等著，明日我讓黃大人親自帶我進去！”
獄卒也不理。
喊了片刻，甚是無趣，穆雙安方走了。
第二日，穆雙安去的第一處就是楚美人宮中。
楚美人的臨盆之期就在下月，如今她身材圓潤，肚子越發大了，如一個大盆子倒扣在肚子上一般，沈墜墜的。她伸出一只手稍微拖撐著肚子。楚美人肚子裏的是龍子鳳孫，任憑是皇子還是公主，只要生下來，兩個孩子她也算終身有靠了。
太後如今不好，因著她身懷有孕，皇後也免了她病床事孝。
憑誰想也認為她如今該是面色紅潤，歡欣自得。
可從裏間走出來的楚美人卻面色愁苦，眼波流轉間似有訴不清的淒冷。她未曾去到慈壽宮中日夜為太後祈福念經，卻比那些去的人還形容憔悴。
穆雙安忙上前相扶坐下：“美人娘娘這是怎麽了？”
楚美人素性膽小靦腆，在宮外時曾因一次陰差陽錯之誤會，在皇帝面前臉紅耳熱，雙頰浮上紅霞，連一旁的月季都不如她嬌美可愛，皇帝登時心動，命她入了宮。進宮幾年，膽小的性格一如既往，無半點改變。
穆雙安不問方能忍住，一問她淚如雨落：“太後病了，冗兒死了又說鬧鬼。那起子小人在背後說我兒不祥，或是個怪物，我聽了這心頭日日如被刀割一般。”
穆雙安立道：“娘娘不必信這胡話，”又朝身後的宮女叱道：“孕中本就多思，你們不想著寬慰，反到多嚼舌根。若被皇後娘娘知道，定饒不了你們！”
宮女嚇得跪了一地。楚美人忙道：“也不怪她們。是昌慧替我不平，一時說漏了嘴。”
穆雙安安慰她道：“不需理會那些個眼紅心妒的小人。娘娘心善慈和，滿宮皆知的，老天爺也知，定賜娘娘一個聰明伶俐的麟兒。”
楚美人勉強笑笑：“瞧我，光顧著自己，還未問穆小姐過來可有要事？”
穆雙安笑著擺擺手：“無甚要事，我剛從家中回宮，好多娘娘們都還未拜見。今日特來拜見娘娘與娘娘說會子話。我家中四嬸曾師從渠娘子，女紅極好，請她做了幾件小兒衣物。已請太醫院看過，並無有礙之處，稍候會有太醫送過來。”
楚美人一聽大為感動，就是她在盛寵時，也總因出身被人看低，唯有穆雙安一直恭敬有加。
心中之話就更想同她倒一倒：“你說我怎的這麽命苦，宮裏頭這麽多人，偏偏死的是我宮裏的。”她自己越說越恨，越恨心中所思越多。忽思及一種可能，會不會有人眼熱她有孕，故意殺了冗兒，又裝神鬧鬼，目的就是她腹中的皇兒，想讓她的皇兒一出生就遭到厭棄。
穆雙安見她眼神變化，並不知她想到了什麽，若是知道，必會勸解她想多了。如今皇子成年的都已有三個，不說她肚裏的是不是皇子還未可知，就算是，實在不值當花這許多心思，鬧這麽大陣仗只為了對付這麽個牙都未長的奶娃娃。
“娘娘這陣子暫時不管外頭那些子風雨，顧好自身，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，才是最好。”
楚美人如今心中是又驚又怕：“我倒也想如此。就怕，就怕這風就是為了吹我而來。我兩番有孕，出身又不高，不知遭了多少人的怨。要不這宮中千人萬人，為何非是我宮裏的人出事。冗兒平日裏看著穩重，並不是惹是生非之人。”
穆雙安微一沈吟，道：“也或許她私下與人有糾紛，娘娘並不知情。”
楚美人冷笑：“旁的倒不說，黃今忠今日與我說了個笑話，不知你曉不曉得。他說二皇子與冗兒有染。我實恨不能一巴掌拍他面上。上官淩除了此次查案問話，此前連福寧宮一步都未踏足過，他竟敢胡言至此！冗兒又能礙著她們什麽，無非是沖我罷了。”冗兒是楚美人宮裏的人，說她與人有染。楚美人自然也脫不了腥氣。碰到有心的，還不知會將事傳成何等的難聽。
穆雙安抿抿唇，問：“這冗兒到底是何時不見的？”
楚美人嘆道：“出事後，我回來也仔細問過，說是在x日早上出去打水，以後就沒回來。”
穆雙安奇道：“那與她同屋之人當時為何沒上報？”
楚美人道：“她與管花草的小卉一個屋。前兩日他二人拌了幾句嘴，一直沒說話。以為她是氣不過，跑去跟平日裏好的人臨時擠幾夜。以往也曾有過，便也沒有在意，誰能想得到她竟是沒命了。”
“那小卉？”
楚美人忙擺擺手：“禁衛軍先前過來查問了個遍，小卉老實不愛玩，一直在宮裏少外出，也有人證，倒與她無關。”
“那她連著幾日未當班也沒人發現嗎？”
“你知道的在宮裏，幹粗活的宮人，素來十日當班可休一日，她先前就同趙姑姑說了，想幹滿一月連休三天。宮裏先前也常有這樣的。正巧她還差一天正好一月，趙姑姑最是寬和，以為她算錯了，也未計較，就按著一月當她休了。”
穆雙安認真想了想，沈靜道：“若說一處巧是巧，這處處巧恐怕就不是巧了。”這麽多巧處恰恰碰到了一起，必然是被人有心為之。且這人也必然是十分了解熟悉冗兒。
楚美人眉頭緊皺：“可不是，原先二皇子來問話也這麽說，可他話未問完，還未找出關鍵，人倒是先進去大牢了。接下來也不見禁衛軍再有人來排查。反倒是我，想著如今宮內還有個歹人，又不曉得到底是誰，嚇得日夜難以安生。”
“他們忙得很，昨日還到司天監借人相幫。我過去忙了一日，今日好不容易得閑來走一趟。”
楚美人立馬反應過來，露出絲笑意：“瞧我，我都忘了，穆小姐如今可是堂堂正正正五品的司天監監副，厲害極了。”
穆雙安忙道：“娘娘這麽說可羞死我了。”
“這有什麽，你是個有本事的。如今又參與查這個案子，我盡仰仗你了。我再讓小卉過來。你再問問她？若是能問得什麽，轉告給程大人，盡快破了案，我才能安心。”她怕穆雙安拒絕，一把抓住她的手，“我在宮中全無依仗，若讓謠言繼續散播下去，我與腹中皇兒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。”
穆雙安只好點點頭：“娘娘都這般說了，那便請小卉過來問詢兩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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